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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(1 / 2)





  他不躲不闪,任由那些昂贵的东西砸在身上,看得出,他竭力压抑着胸中的怒火。

  “你疯啦!”林捷大吼起来,走过来抓住我的手。

  餐厅里所有顾客的目光全投了过来。

  “怎么?你还想打我?”我挣脱他的手,将事先准备好的小刀握在了手里。

  没想到我身上会带着刀,林捷愣在了原地,被我甩开的手也不知所措地定在半空中。

  “想让我爱上你,索性杀了我吧!”我把小刀转了一百八十度,将刀柄那头递了过去。

  林捷仿佛触电般,立刻缩回了双手。

  我把刀放在了桌子上:“你这个懦夫。连拿刀的勇气都没有,根本不配喜欢我。”

  “闭嘴!”林捷一把抓起刀,我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了杀意。

  这个男人终于被我激怒了。

  “懦夫!”

  在他的怒火上浇下一把油后,我轻轻闭上了眼睛。

  留在我视网膜上的最后一个影像,是举刀向我喉咙刺来的林捷。

  chapter 2

  我叫萧夏。

  七天前,我杀了陈柏林。

  我仍清晰记得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: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。”他不容辩驳的嚣张气焰,转身离开的姿势,让我无法克制冲动。

  我没想过要杀他,只是我拒绝接受他的分手,用我的方式。

  我不顾扎手的仙人球,将窗台上的仙人球花盆重重地扣在了他的头上。

  他猝不及防,发出一声低沉的喊叫,向前扑倒在地,一动不动。我怔了半天,才想到去试试他的鼻息。

  眼前的男人没有了呼吸,我这才发现自己满手的鲜血。激动过后,被仙人球扎伤的手传来了痛感。

  我直视着脚边的尸体,他后脑勺上可怕的窟窿噗噗地冒着浓厚的血泡,我突然变得清醒起来。对这个已经不爱我的前男友,我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,竟是不能错过商厦最后一天的打折。

  我把尸体拖进了卫生间里,拿走了他的手机,并且关了机。仔细清理了地上的血迹,将满地的花盆碎片统统装进了一个垃圾袋中。用止血绷带包扎了一下手掌,换一身适合搭配手套的衣服。

  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全身的装扮,我看到的是一个自信独立、美艳绝伦的女人,没有男人可以拒绝她的妩媚,哪怕这种美丽包裹着死亡的气息。

  黑色的手套完美地掩饰了我受伤的手,戴上蛤蟆镜挡起半张脸,我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放相约一起shopping(购物)的同事的鸽子,万一以后警察推算陈柏林的失踪时间,很可能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,我要装作和平时一样,处理尸体的方法可以在路上慢慢想。

  梳妆完毕准备出发,我挎起手提包,但转念一想,还是换了个容量较大的挎包。家里有一具需要处理的尸体,肯定有许多要买的东西!

  我迅速在心里罗列了一张购物清单,就像一个杀人如麻的老手,十分精通这门业务。我惊讶自己竟能保持这份冷静,冷静到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。

  我信念坚定地告诉自己,世界不会因为一个臭男人的死去而改变,我也一样。我要改变的是,我杀了他这件事。

  梧桐树下,萧瑟的风戏弄着落叶,卷起,抛落,像他的冷漠。

  走在熙攘的街头,我心里却空荡荡的,甚至来不及问他分手的原因,一切就结束了。陈柏林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,也是第一个让我心碎的男人。我努力回忆和他一起的日子,印象深刻的只有争吵,天秤和摩羯是注定不能走到一起的两个星座。

  “警方提示,警方提示……”我的思绪被沿街的宣传喇叭打断了,可能是做贼心虚,我昂首加快步伐往前走去,将那些烦人的广播声抛在了身后。

  不远处,站在商厦门口的同事丁丽高举手臂,用力朝我这边挥舞着。她头顶上的大屏幕,正播放着一组德国著名的厨房刀具广告,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心中渐渐成形。

  我摘下墨镜,微笑着大步走向了丁丽。

  回到家的时候,挎包里塞满了我买的打折商品,整套刀具、黑色垃圾袋、料理的围兜和手套、最大规格的尼龙桌布,还有好几块羊肉和牛肉。看见我买这些东西,丁丽误以为我是要准备一顿丰富的大餐。

  这不怪她,谁又能想到这些是我用来分尸的工具!

  陈柏林的尸体还在老地方,我远远望着,心中有几分怯意。总觉得陈柏林会突然跳起来,将他满脸的鲜血抹向我的脸,写下“分手”两个血淋淋的大字。

  我抓起剪刀狠狠刺了两下尸体,陈柏林没有丝毫反应,我才住了手,确信他真的死了。

  缓了口气,我开始实施酝酿了一路的分尸计划。新买的尼龙桌布铺满了整个卫生间,我拽住他一条胳膊和肩膀上的衣服,将尸体翻了几个身。以前听人说过,人死后会重上好几倍,果不其然,将尸体置于桌布的中心位置后,我已是气喘吁吁。

  接下来我着手脱去陈柏林身上的衣裤,尸体摸起来有点儿僵硬,于是我用剪刀剪烂所有衣裤,扯下了那些布条状的衣裤装进垃圾袋。

  第一次以这种奇怪的视角观察一个男人的裸体,陈柏林身材匀称,两块儿胸大肌的下方隐约可见结实的腹肌,除了干涸的血渍外,尸体上还有一块块大大小小暗紫红色的斑点,像是被人殴打后留下的伤痕。他为什么要带着满身的伤来和我说分手呢?难道是遭人威胁?

  忽然想到陈柏林提出分手也许是有难言之隐,我后悔自己一时冲动,没有问个明白。

  我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,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,但我知道只有她才可能让陈柏林这么做。

  她就是我的情敌,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。关于她,我只知道是一个戴着蒂凡尼戒指的女人。

  我轻轻抚摸着陈柏林的尸体,指尖的触感被冰冷所包围,我的热泪也无法挽回他的体温,心爱的人从此将拒绝所有的人。

  我盘起头发,将一只鞋套罩在了头上,撕开的垃圾袋把全身上下裹了个严实,戴上围兜以及手套。视线和手指在刀具间徘徊,最终我挑选了一把细长锋利的剔骨刀,紧紧攥在了手心里。

  跪在尸体边,握刀的右手止不住颤抖起来,我不得不将左手也握了上去。

  周围万籁俱静,一股寒意从我背后升腾,后知后觉的我,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第一次杀人时的恐惧。

  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吼了一嗓子,我为自己壮了壮胆子,奋力把剔骨刀刺了下去,腥臭的血液喷溅在洁白的墙砖上、坐便器上、淋浴房的玻璃上,还有我的脸上。

  我强忍着恶心,开始肢解这个重达六十六公斤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