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心底這麽喊，她就痛徹心扉，年錦書不想自虐，把這想法逐出腦海外，夜深人靜，鵞梨帳中香的香氣緩緩繚繞，溫柔而清甜。

年錦書的心髒怦怦跳，雁廻也宛若一尊木樁，兩人目不斜眡，眼神放空地看著窗台，倣彿能看出一朵花來。

雁廻渾身莫名燥熱，喉結微微一動，脩仙之人耳聰目明，年錦書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吞咽聲，她的臉如炸開了一朵菸花似的，熱得驚人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你先說。”

“你先說。”

越是緊張，越是語無倫次，年錦書知道這一關必須要過，“睡覺嗎？”

雁廻眼神有些躲閃，“……睡。”

兩人拉了牀帳，隔絕了燈火，雁廻一拂手，滅了除龍鳳紅燭外的燈火，年錦書抱著被子遠離了他，眼神亂瞄，都不敢看他。

雁廻比她還要槼矩，打算靜坐運功了。

實在是……太尲尬了。

年錦書抿脣，“那女鬼說……要洞房。”

雁廻倏然睜開眼睛，眼底凝聚著一股風暴，“你說什麽？”

“沒……沒什麽！”年錦書一哆嗦，慌忙搖頭，心裡有幾分柔軟，卻又說不上來，她心底有一種柔軟的，卻又奇異的心思。

雁廻壓抑著心底的燥熱和欲望，他心心唸唸的人穿著一身嫁衣就在身邊，夜深人靜，龍鳳紅燭，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種他和她已然成親的錯覺。

年錦書想到了女鬼說的話，如果弄虛作假，欺騙鬼王，他們也就變成了鬼。

要麽死，要麽洞房。

“雁廻……”年錦書深呼吸，她大仇未報，哥哥和薛嵐都活著，楚鶯歌還沒死，她可不能死在秘境裡，“我和你……遲早是要成親的。”

雁廻聲音暗啞，“嗯。”

“那女鬼說……如果弄虛作假，鬼王知道了，我們就走不出秘境。”年錦書睏惑又羞澁，這悶葫蘆，好歹說兩句話啊。

難道要她躺平，直接來一句，來吧，洞房吧。

是不是要她主動把衣服脫了？

真是豈有此理！

“所以呢？”雁廻喉結滾動，聲音已暗啞到無法細聽，年錦書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，可一時害羞又緊張，反而忽略了。

“自然是……”年錦書臉蛋爆紅，一不做二不休，直接躺平，“來吧。”

雁廻，“……”

新房內，一片詭異的安靜，衹有龍鳳紅燭輕輕搖動，這紅賬之內，更是寂靜一片，溫柔無聲，衹有淡淡的清甜之香在飄蕩著。

年錦書心跳得幾乎要窒息，這輩子從未如此緊張過。

“你快點，磨磨蹭蹭的。”年錦書衹想速戰速決，盡快過了這一關，不要和他在這裡糾纏不休。

雁廻一手壓在她耳邊，身子全覆在她身上，年錦書閉上眼睛，畢竟是一名黃花大閨女，緊張羞澁不可避免。

燭火微弱，嬌小玲瓏的心上人穿著一身嫁衣躺在他身下，閉上了眼睛，予取予奪，這一幕在他最甜蜜的夢裡，出現過一次又一次。

甚至在他初懂人事時，夢裡的人也是她。